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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前墙头怀有旧情的光速爬墙狗
坑品烂 努力写 能看到说明有缘

【英西】train

哈喽我又拿前段时间的文来混更新除草。(……)

ASK上的英西点梗,关键词:阴雨天气、老式火车、烟草味道的热吻。两个神经病基佬的故事。时代背景为1934年到1937年之间,阿加莎的《东方快车谋杀案》出版后二战之前。总是喜欢把事情在文里讲述清楚的话唠这次想冷高一回。国人AU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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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瑟原以为自己上铺没人的时候,一个小伙子冲了进来。

他几乎是踏着火车的汽笛声闯进来,他的皮箱好像撞着了什么,让他踉跄了一下,差点没摔到亚瑟身上。

“噢我很抱歉——这实在是——”

汽笛又响了,亚瑟感觉听到了车外的喊声。

“幸好我赶上了,刚才够呛。”他的英语带着卷舌口音,亚瑟猜他是意大利人。“我睡过头了,虽然在候车室睡过头这点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,哈哈。”他开始折腾自己的行李。亚瑟打量起这位三天室友,深色的卷发,穿着陈旧的毛呢大衣,估摸和自己差不多大,充满活力的年轻人。火车突然抖了一下——发车了。一个黑影从他的皮箱侧边掉出来,亚瑟瞥了眼上面的花体字。

“你也看阿加莎?”

年轻人意识到这个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。“是的先生。如果我没猜错,您应该是英国人?这本《东方快车谋杀案》还是表亲帮我在伦敦买的。”

“在东方快车上看《东方快车谋杀案》,很有意思。”

“所以我带着这本书上车,尽管我已经翻过好多遍。”他自豪的拍着封面,“我爱侦探小说——其实,咳,我也是个小说家。”

“哦?”

“当然我并没有这么有名,更多的时间在给报纸写些诗歌和短文章……不说我了,聊聊您的事吧?您看着就像在登车时会被那些土耳其乞丐追着讨钱的公子哥,二等卧铺不适合您。”

“那么小说家,猜猜我为什么会买二等的车票?”

意大利小说家来了兴致,干脆坐到自己的皮箱上,他的眼睛被昏暗的车灯照亮了。“您在逃婚。”

“继续。”

“您是英国某个富商家的少爷,在儿时和合作伙伴的女儿签订婚约——当然这一切是您父母做主。现在您长大了,或许是倾心了哪个穷人家的姑娘……之类的,您决定逃婚。您父母雇佣了私家侦探追寻您,为了混淆视听您踏上了这辆去加来——或者说去伦敦的车,还特地选了二等卧铺。”

“不错的推断。但如果我和侦探们真的同在一辆车上,二等一等特等又有什么区别?他们完全可以在餐车看见我。”

“我可以帮您带食物回来。”

“……重点不在这里。”

“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您休息了。”小说家灵巧的爬上自己的床位,从上面探出头瞧着坐在床底黑影里的人。“我叫安东尼奥,您呢?”

“柯克兰。”

次日直到快午饭时间安东尼奥才跌跌撞撞的下床,顶着一头乱发跟正在喝茶的亚瑟打招呼。亚瑟象征性的点点头,思绪回到手头的信件。没过一会小说家回来了,看起来兴致勃勃。“这儿的餐车真漂亮——您不介意的话,要不跟我一起享用午餐?”

“你的睡眠质量不错。依我看这种一日只用吃两顿的习惯对身体健康很有好处。”亚瑟期待对方的反应,但回给他的只有对安东尼奥喋喋不休点菜的失望。他不应该对一个意大利人指望些什么。

“这儿的土豆汤真不错,我以前还老为番茄冷汤最棒跟一个德国朋友争。”

“你们对红色的果实着实偏爱,不过现在的天气可不适合喝那种凉凉的东西。”

“但这辆车足够暖和——为什么那两个男人一直朝这边看?”

亚瑟没回头,他放下茶杯,瓷器和桌面发出一声短促的脆响。“就像你说的,侦探在跟踪我。由于你要我出来用餐,我暴露了。”

“下一秒他们会冲过来架住您要求您跟他们走一趟,我会冲上去喊‘要动他得先过我这关’——”

“接着你们会打起来,这已经不是侦探故事了。”

“真遗憾。”

等亚瑟再见到安东尼奥时贝尔格莱德刚过,天气似乎很糟糕,小说家带着潮湿的水汽出现。“今晚会下雪,然后雷切特先生被刺杀。”

“今晚不会下雪,不过估计也够呛。下雨了?”

“一点小雨。”安东尼奥拍打自己的外套,亚瑟感觉水珠都弹进了空气里,整个房间都湿漉漉的。“我发现您一直都在看信,所以您的确有位缪斯?”

“我有一位莎乐美,为了亲吻砍下我的头颅。”

“她很爱您。”

“同样,她也杀死了我。”

火车呼啸而过,汽笛呜呜作响。雨变大了,啪啪啪的打在窗户上。壁灯闪了两下,尽管是以豪华舒适出名的东方快车,二等卧铺的设备也并非完美。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着,亚瑟看着安东尼奥的脸,下一秒会发生一些什么,他想。不知过了多久,窗外的声响就像有人在激烈的捶打着。安东尼奥爬上床,“晚安。”他说,“希望半夜我们都不会醒来,希望隔壁的先生还活着。”

“我要是那个希腊人就把茶往你脸上泼过去。”亚瑟躺进阴影里,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愚蠢至极。

第三天,当然没有尸体,不过和他们预料的一样,雨还在继续着,阴潮的湿气想着法从窗户缝儿钻进来。他们再一次共进午餐,末了亚瑟掏出了雪茄。

“您似乎并不抽烟。”

“这能帮助我思考。”

“所以那些信件很难回?不然您也不会像个写不出稿子的作家一样愁苦。”他从亚瑟手中抽过雪茄,轻轻抚摸粗糙的表面,用指腹拨动应该被剪掉的部分。“它更适合我。”

亚瑟眯起眼睛看他,“比起享受你更喜欢这样捏在手上?”

“不,怎么可能。”小说家吻了一下手中的东西。

到了晚上这支雪茄还是发挥了作用。亚瑟缩在下铺的阴影里,分不清自己是在亲吻的缝隙里呼吸还是相反。安东尼奥的喘息几乎撞进他的耳膜,他们在烟草的清洌里试图攫取对方的味道。

“意大利人都这么棒吗?”

“意大利?哦不,我是西班牙人。太阳的国度。”

“鬼扯的太阳。”他咬上对方的锁骨,在吸气声里留下一串红痕,“我一天都没看到太阳了。”

“别开玩笑。”那个卷音在他头顶拖成一支歌,“太阳不正在你身边吗。”

亚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安东尼奥正坐在旁边看书。“一件凶杀案,在三天的封闭空间里把一群陌生人联系到一起,我想不出比这更兴奋的事了。”

“但他们实际是认识的。”

“我会写出比这更棒的故事。”

“祝你顺利。”

接下来的时光他们都沉默无言,似乎所有的热情都在昨晚消失殆尽,他们继续扮演着同室的陌生人角色。直到列车员来通知即将到达巴黎,提醒安东尼奥注意下车。

“我以为这节车厢都是去加来的。”

“的确是。具体我也不清楚,但列车员把我安排了过来。”

“那么就在你下车之前给我个结局吧,逃婚的最后会如何。”

“侦探会在我下车后进入这个房间。”

英国人站了起来,他将窗帘拉的更开,似乎在希冀能透出点阳光。“我这有个故事,比你的版本更好。柯克兰伯爵的幺子有着家族给他挑定的结婚对象,可他内心其实有一段不能说出名字的爱,他和他的波西秘密交往数年,但波西最终却出卖了他。他逃到伊斯坦布尔,被父亲派的人抓住,在被监视的情况下动身回伦敦。至于二等卧铺,他是希望能遇到个什么人,而庆幸的是他遇到了。——你觉得这个怎样?”

西班牙人咬了咬自己的下唇,把皮箱踢到一边。“那要不也听听我的?小说家安东尼奥——或者说穷光蛋安东尼奥,写不出好的故事,负债累累。为了避债他偷了表亲的钱跑到土耳其,最近巴黎的旧友说愿意帮他垫上欠款。但他不能就这样回去,就算没了债务他依旧是个写不出东西的人,不会写小说的小说家就像不会飞的鸟。这时他有个大胆的想法,没有凶杀案的灵感,自己何不创造一个?比如在火车行驶的过程中杀掉自己的室友,他已经想好了一切,就差用实践证明可行性。但谁知道呢,他好像爱上了这位室友。”

“编的不错。”

“你也是。”

列车停在巴黎,安东尼奥问亚瑟要不要下去走走,对方拒绝了。英国人靠在玻璃窗前看着安东尼奥的身影被雨幕吞噬,有人拍了拍他肩膀。亚瑟回头看了眼那个安东尼奥在餐车看到的男人,“我知道,闭嘴。”

好像忘了说名字。

安东尼奥站在熙熙攘攘的巴黎街头,摸了摸口袋,那东西还在,一把颜色漂亮的精致小手枪。表亲的藏品,他不知道这玩意威力如何,但朝着那个金发男人的脑袋来一下也足够。但他舍不得,他还在回想昨天的吻,以及今早趁对方睡着时偷偷查看的信。

“你的字没我好看,亚瑟。”他甩甩头,匆匆消失在人群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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